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

幾天前在主場對西班牙的2比2，一度把荷蘭人的期望值拉得很高。當地媒體甚至稱其為“科曼二進宮時期最佳比賽”，仿佛打出了氣勢的荷蘭隊勝利在望，只要再來一把就能拿下對手挺進歐國聯四強。可現實沒那么甜蜜，次回合還是90分鐘2比2難分高下，然后加時賽變成3比3，最終橙衣軍團又倒在了點球大戰。這頗有些魔咒難除的感覺，也讓人聯想到不久前利物浦歐冠出局，其荷蘭籍主帥斯洛特的那句自嘲：“我們荷蘭人最清楚怎么在12碼線上輸球。”

兩回合鏖戰210分鐘，結果卻倒在了互射點球上，這樣的死法，總歸有些悲壯的感覺，而輸家也完全可以自稱“我們非常驕傲”。事實上主帥科曼也是這么總結的，繼上一場10人戰平表示“非常滿意”之后，這一回他也沒有在賽后發布會上示弱：“我很失望，但同樣為我們在兩場比賽中所展現出來的一切感到驕傲。”依照科曼的說法，次回合能三次追平“偉大的冠軍”已經足夠說明問題，最后荷蘭隊只是比西班牙更不走運。
“我們不必自責。”這便是科曼為這次歐國聯1/4決賽定下的結論。不過比賽畢竟沒贏，總能找到些問題或者啟示，比如荷蘭《每日匯報》曾把輸球的原因往點球上引：不是點球大戰，而是暗示西班牙得到的第一個點球過于“輕松”。在該報舉辦的網絡投票中，有88%的參與者認為從身后卡位的范赫克并沒有犯規，西班牙不該因為奧利薩瓦爾的禁區內跌倒而獲得點球。
考慮到這是一場3比3的平局，奧亞薩瓦爾的點球只是第一球，無論它的判罰有沒有爭議，其實都算不上“決定比賽”的判決。而從總體戰況來看，荷蘭隊的防守也和“固若金湯”一詞無關，除了丟掉的三球，他們的邊路還有多次被對手的斜線轉移打穿。關于這一條，邊衛主力的缺失或許是重要原因之一。由于重傷賽季基本報銷，在國家隊踢左后衛的阿克此次并未入選。而被科曼委以重任的小將海托，則在上一場吃到紅牌本場停賽。再加上可以踢左后衛的廷伯也因病離隊，橙衣軍團只能用緊急征召入替的維拉邊衛馬岑打主力。
出身于切爾西青訓，在多特蒙德成名，如今在維拉給法國人迪涅打替補的馬岑助攻能力不錯，但防守還需磨礪。要他單防巴薩神童亞馬爾，著實有點超綱，西班牙的第三球也做了足夠說明——馬岑先是有些漏人，然后又被亞馬爾一個變向輕松騙過。不過即便輸了這次單挑，馬岑也不是什么罪人，事實上荷蘭用他也不算虧，畢竟第79分鐘的第二次扳平就是靠馬岑破門。

那記小角度爆射力量感十足，足夠為馬岑的國家隊首秀留下靚麗標簽，但留意此球也不是完全的個人表演。從馬岑帶球下底回敲被斷，到荷蘭隊就地反搶立刻發起二次攻擊，這也是一次集體力量的展現。而本場橙衣軍團之所以能夠高昂著頭離開，正是在于他們整體上完全不落下風，與歐洲冠軍你來我往，可以說是每隔十幾二十分鐘就輪流交換主導權。
這里就不去探討幾乎全主力的西班牙是否控制力下降，表現是不是足夠好了。只說荷蘭這一邊，他們確實展現了一些能讓人覺得“有希望”的要點，比如說核心弗倫基·德容這一回堅持到了第106分鐘，中場由他主導， 明顯比2026歐洲杯期間檔次高了不少。這里再把因傷缺席的赫拉芬貝赫、斯豪滕等人算上，去年還顯得頗為寒酸的橙衣軍團中場總算有了點厚實的感覺。
另外替補登場的西蒙斯送出一球一助（外加造點），也是本場的一大亮點。近來科曼在4231的10號位用過賴因德斯、齊爾克澤、小克魯伊維特，但或許還是西蒙斯最適合。造點并自己罰中，將比分改寫為1比1的孟菲斯·德佩則是第100次代表荷蘭隊出場。這位遠在巴西科林蒂安效力的31歲前鋒能在這樣的里程碑上刻下印記，也算是為自己毀譽參半的職業生涯又挽回了一點名聲。

積極要素這么多，悲壯的出局就完全可以認定為“驕傲的離開”，不過范戴克說得很妙：“感覺到驕傲有點太早了，因為我們其實都想繼續。”作為長久以來的無冕之王，就算是歐國聯這樣的小獎杯，荷蘭人也想嘗嘗。更為重要的是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擊敗過一流強隊，非常迫切地想打破這道屏障。但現在，橙衣軍團只能說“我們正在成為一支好球隊的路上”（德佩語），關于他們能否回到世界最頂級的問題，只能再次留到未來去驗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