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
夏窗火爆，最火還看英超。那邊阿森納剛展開搶人大戰，以6500萬鎊的哈弗茨打頭，這廂曼聯就跟上做出了響應，6000萬敲定芒特。再算上已經完成轉會的麥卡利斯特（利物浦）、科瓦契奇（曼城）、麥迪遜（熱刺），以及傳言1.05億談妥的賴斯（阿森納）等等，這里的軍備競賽單用“熱火朝天”四字可是不足以完全概括。
然熱鬧之外，有一道新景觀不知你有否注意到：英超的“內部交流”，尤其是傳統六強之間的交易明顯變得更為頻繁。

六強變得積極互動
不可否認的是，英超仍在從外部高價招攬人才，比如正式到切爾西報到的恩昆庫，以及盛傳剛被利物浦激活解約條款的索博斯洛伊，都是英超豪門從德甲淘寶的實例。然而另一方面，正如前文所列舉，那些已經成功改換門庭或者正被輿論所熱議的名字，有很多都是從英超到英超，其中哈弗茨、芒特和科瓦契奇，又屬于六強“自循環”的部分。
這看上去既正常又特別。如果從記憶里搜索，并不難找出一些英超豪門互買的案例，例如曼聯從阿森納引進過桑切斯、范佩西，也拿下過切爾西的馬塔。而在更久遠一些的年代，切爾西挖槍手的墻腳撬走了阿什利·科爾。不過有先例并不代表它很普遍，依照英國《泰晤士報》的統計，從2010-11賽季到2021-22賽季的12年間，某球員從英超六強轉到另一家六強球隊的情況，總共只發生過19次。與之相對應的是，過去12個月這種“內部轉會”已然有7筆。

如果從另一角度來計算，則是英超時代六強俱樂部之間涉及費用的所有轉會中，有12%發生在2022年6月之后。這一比例乍看并不算高，但考慮到英超已有31年的歷史，說是“近期暴增”也完全不為過。當然這種趨勢的興起應該要從去年夏天算起，4750萬的斯特林從曼城加盟切爾西，熱蘇斯和津琴科一同轉投阿森納就是苗頭。今年則更進一步，雖然次數還沒有實現“同比增長”，但轉會總金額卻必然是遠超一年前。
其實有變化的不只是交易次數或者金額，整個大環境仿佛也已徹底變樣。當年杰拉德一度考慮離開利物浦轉投切爾西，但在看到球迷焚燒自己球衣的錄像之后，這位前紅軍中場便感覺到了“被壓力壓到無法呼吸”，最終也改變了主意。而在馬塔的交易中，藍軍與紅魔的官員甚至一直沒有直接對話，都是通過在西班牙的中間人進行聯絡和談判。
在那些年，六強之間的跳槽似乎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，六強之間的“互動”意愿也非常淡薄。但眼下，切爾西的“太子”也能去曼聯了，世道真的變了。藍軍擁躉拒絕放走本土旗幟？不存在的。倒是有好事者多嘴：你曼聯怎么能給切爾西送錢，好讓他們再去搶布萊頓的凱塞多？
不再只是“錢多人傻”
必須承認，今夏這幾筆六強內部交易的產生有一定“偶然因素”——切爾西在過去一年狂燒6億之后需要瘦身，為財政公平也必須“拋售”原有資產，所以才會一口氣放走多名大將。然而反過來說，能賣到現在的價格，還是得平日里這些競爭對手的誠意足、接盤意愿高才行。關于英超豪門為什么變得更愿意從同聯賽對頭那里引援，某俱樂部的招聘主管曾向《泰晤士報》透露：“這事關風險規避。”對于英超更熟悉的球員，往往會被認為更容易適應新球隊的環境。
近年來英超也確實有不少優秀的自產球員或者“來料加工品”，比如布萊頓就貢獻了不少轉會熱門人物。英超也隨之出現了一種大潮流，即內部轉會的比重正在增加，而從海外挖腳的力度則有所降低。根據統計，過去12個月中英超內部轉會的總金額高達8.2億英鎊，5個賽季之前則僅為2.2億。
曾幾何時，英超常被形容為“錢多人傻”，歐洲也有個名詞叫做SEM（Stupid English Money），意指英超富有但愚蠢，海外買人總是溢價，還經常淘到水貨贗品。如今他們把目光更多瞄向內部，效果反而相當不錯，上賽季斬獲聯賽亞軍的阿森納就是最好的證明：從拉姆斯代爾、本·懷特到熱蘇斯、津琴科，如今槍手的主力構架有多人都是英超內部挖腳的成果，包括今年1月補充的特羅薩爾和若日尼奧也是來自近鄰。這也就不奇怪他們為什么要繼續重注哈弗茨以及賴斯。

由于財政公平競賽法則的影響，把“自家招牌”賣給國內同行的行為也早已不再“不可饒恕”。這里有個要點是英超整體的球員待遇偏高，要想輕松賣人“平賬”并不容易。即便只是一名中游隊伍的球員，其七、八萬英鎊的周薪也可能會嚇退對他有意的法甲俱樂部。因此要想賬本看起來漂亮，把“出售品”送到英超同行帳下就成了一種更好的選擇，畢竟整個歐洲除了屈指可數的那幾家，能開出更好的條件幾乎沒有。
最后需要補充說明的是，雖然內部交易看上去仍有溢價，英超整體工資高也是事實，但對于英超的健康程度，英國媒體還是很有信心。根據德勤在本月稍早時刻公布的數據統計，英超2021-22賽季的工資總額上漲了1.92億英鎊，然而由于整個聯盟的營收增長高達5.82億英鎊，工資占總收入的比例反而是連年下降，僅為67%，在五大聯賽中僅高于59%的德甲。若論總收入，2021-22賽季的英超則幾乎是西甲的兩倍，比德甲和意甲相加還多了接近10億歐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