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壇周報特約記者王子健舊金山報道

當地時間11月14日，勇士主場迎戰馬刺隊。由于是背靠背第二場，剛從薩科拉蒙托歸來的勇士隊決定讓克雷休戰，由普爾代為首發。

陣容的調整倒是有些陰差陽錯地應了今天主場的安排：今晚來到球館的前一萬名觀眾，都領到了一個特制的普爾搖頭娃娃。領到娃娃的幸運觀眾們都喜不自勝，手里緊握盒子，像是抓住寶貝一樣不肯松手。

仔細看看這個娃娃，真可謂細節滿滿。金黃的底色上，印上了水滴形狀的“Poole Party”。卡通化的普爾緊抱著雙腿，大笑著跳進水池。

卡通娃娃笑得春風得意，但普爾今年的表現卻差強人意。經過了一個強勢的賽季，今年普爾的得分與投籃表現比之去年都有所下降。身份升級后，普爾的掙扎，對球隊表現的影響也隨之提升。

科爾教練在賽前分享了他對球隊替補陣容的看法，其中他提到了重要的一點：經驗豐富的老將們，速來是勇士替補陣容的脊梁。今年，以普爾為首的年輕人挑起了第二陣容的大梁，他們所面對的最大挑戰便是如何保持自身打法的延續性。

無獨有偶，到訪的波波維奇老爺子也在同一時間提到了延續性的重要程度，他直言：“延續性就是比賽本身！”在身經百戰的老爺子眼里，從老板，到管理層，再到球員，多維度、長時間的延續性，是球隊能夠長期保持競爭力的秘訣。

這樣的道理，在很多人嘴里說出來像是套話，但從波波嘴里說出，卻是重如千鈞。畢竟提到延續性，今天的聯盟里還有誰能與波波和他的馬刺相匹敵呢？馳騁疆場數十載，早已滿頭白發的波波依然屹立在場邊。論延續性，波波自己就是最有力的例子。

功成名就的波波，已然成為全聯盟教練們的偶像。比賽開打前，勇士教練組成員們紛紛向場地對面的波波致意。

歲月吹白了頭發，也好像漸漸打磨著老爺子的性格。這位最佳教練，當然知道如何通過自己情緒的波瀾去影響隊員，波波在賽場暴走的場景我們都很熟悉了。但今天的波波，看起來卻多了一絲柔和。外放的情緒不見了蹤影，在旁觀者的眼里，他只是一個有些慈祥、有些親切的老人。

比賽開始，波波端坐在替補席上觀察著局勢。勇士連續得分后，波波終于離開座位，踱步走到場地中央，用幅度不大卻堅定無比的手勢指揮場上球員的跑位。

波波的指令看起來很簡單，也很平靜，伸出兩根手指，接著伸出五根，嘴里隨著念著“二”和“五”，旋即歸于平靜。不遠處站著的科爾，在波波面前自然算是年輕人，不管是面部表情還是肢體語言都多了幾分情緒。但你看著波波，他似乎始終不露表情，你看不透也猜不出他的思想。他就這么直挺著腰板，眼睛盯緊場上的動作，時而站起，時而坐下。

論年紀，波波的確是這些球員爺爺輩的教練了。和波波說話，人高馬大的小年輕們都自覺地彎下腰，湊近了聽。罰球時分，波波伸手挽著零零后德文?瓦塞爾指點起來，看起來充滿了溫情。

今晚是勇士官方指定的墨西哥之夜，墨西哥元素隨處可見。第一節暫停時，音響里播放的音樂也換成了律動十足的拉丁音樂。大屏幕上顯示著今晚的觀眾投票，大家得從四種墨西哥美食里挑選出最愛。有人看著看著就餓了，立即起身，直奔身后的美食區。

投票環節告一段落，屏幕上隨之出現了一位老人的身影。一位坐在輪椅里白發蒼蒼的奶奶，身邊圍繞著陪伴的家人。他們今天來到了比賽現場，慶祝老人家104歲生日。老人的高壽被出現在屏幕上，引發了全場觀眾整齊的高呼，大家一起贊嘆、一起慶賀著生命的力量。

104歲的老人，露出了靦腆的笑。比她小了三十余歲的波波，正被馬刺的隊員們團團圍著。這支馬刺，已不是多年前與波波東征西戰的那支球隊，但不變的是大家伙對波波的尊重、對球隊文化的服從。

第一節比賽，雙方交戰還算有來有回。從第二節起，勇士的第二陣容，終于在普爾的帶領下呼嘯而過，一舉確立了場上的優勢。分差逐漸從個位數，擴大到接近二十分，在第三節后半段超過了三十分。普爾今天找到了感覺，以超高命中率得到了全場最高的36分。

比賽接近尾聲，勝負已無懸念。波波依然穩重地坐著，依然眼神犀利地注視著球場。對馬刺來說，波波依然是球隊的定海神針，也是球隊前行的燈塔。

對勇士而言，今天的大勝堪稱久旱后的甘霖。但比勝利更重要的，還是如科爾所說的：不斷鞏固，努力保持表現的延續性。

成功自然不是天降好運的彩票，而是日復一日的積累、年復一年的沉淀。但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，只有用生命去躬行，才能收獲足夠的底氣，去抵擋起伏的風浪。